立秋前十天,便进入繁忙的花椒采摘期,下班路过东二环,椒香迎面扑来,闻味寻去,一大片花椒树像披了身红袍子,风吹过,香飘十里。从小我就很爱这种味道,每次闻起来,都觉得那种特有的芳香直通味蕾和脑门。
早上天刚蒙蒙亮,母亲和我带着大笼小笼就出发了。近距离仔细观看,花椒穗大粒多,皮厚肉丰,色泽鲜艳,香味浓郁。记得我上小学5年级的时候,母亲栽下了第一片花椒树,那时候的花椒种类还是狮子头、小红袍等,果旁都会带着两颗小刺,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创新,花椒种类愈发繁多,最红火的属黄盖和大红袍花椒了。花椒3年挂果,时间一到,枝头便挂满一粒粒饱满的果实,等到收获时节,全家人出动,带着笼子,仔细找准站位,眼观六路,万分小心,还是会被椒果旁的刺扎到,一旦遇“刺”,那种麻、痒、疼瞬间来袭。母亲告诉我,这种工作最能锻炼人的耐力和韧力。一个早晨下来,虽然身心疲惫,但看着红艳艳的花椒,心中已无任何烦恼。
待到中午回家,太阳高照,扫净门前院落,将花椒摊薄晾晒。下午,原本圆圆鼓鼓的“红豆豆”就咧开了嘴,拿扫帚轻轻拍打,黑色的花椒籽便离开了一直包裹着他们的“红房子”,滚落下来。母亲告诉我,花椒必须当天晒干,否则,时间一长,会出水变成黑色,就卖不上好价钱。近几年,花椒烘干机大量上市,手工晾晒逐渐被机器替代,然而也有部分农户沿用传统的手工晾晒方法,他们始终相信这种方法会保证花椒的香味延续,不会跑味,能卖出高价。
花椒树全身是宝,椒叶剁碎,做成浓香的椒叶馍馍,吃上几个便会管饱一上午。椒树芽可以做成榨菜,在蔬菜匮乏的情况下,夹在窝窝头里,那种香甜更是美味;红艳艳的椒皮被收购后,销往全国各地,做成各种各样的调味;椒籽可以压榨成香油,在烹饪时放上一点,饭菜香浓可口;而椒枝可以煎熬成药水,在三伏天泡脚,可以祛除寒气,母亲每年都会准备一些,随时可以取用。
夜幕降临,田间的果农、菜农还在继续忙碌,走在乡间小道上,那一片片火红的花椒仿佛正在燃烧,那是椒农们希望的火,是收获的情。花椒收获的季节,也是椒香四溢的时节,一年又一年,椒农们靠着这“宝贝疙瘩”,富裕了日子、滋润了心田。(能源管控中心 吉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