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蒲猎猎小池塘,过雨荷花满院香,沉李浮瓜冰雪凉。竹方床,针线慵拈午梦长。”宋代李重元的这首《忆王孙·夏词》以女子的口吻再现了一幅唯美的侍女午睡图。小令虽短,却如画一般清晰地勾勒出夏日美景。而我记忆中的夏天,蕴含着收麦子时的酷暑与汗水,也享受着收获后,西瓜的清凉与甘甜。
夏日已至,酷暑袭人。夏日的天地如同密不透风的大蒸笼,蒸得大地上一片热气,烤焦了门前的树叶,也催熟了田垄间的小麦。垄前垄后、坡上坡下,金黄的麦穗微微摇头,一袭袭麦浪随风摇曳,空气中飘荡着独特的麦香味。又到了麦子成熟的季节了!
“足蒸暑土气,背灼炎天光。力尽不知热,但惜夏日长。”天还擦着黑,家家户户趁着天凉赶忙去收麦子,父母也揣着镰刀赶忙去地里抢收麦子。天大亮后,我和妹妹一高一矮,提着大水壶前往麦田送水。烈日高照,骄阳似火,晒得天地都要融化了。父亲左手抓着一把麦穗儿,右手持着镰刀麻利地从麦子根部迅速划过,“嚓”一声,利落地割下一捧麦穗扔在田埂上,很快,田埂上迅速集结了一长捆麦垛。抬头望去,金黄的麦穗铺满了一坪又一坪田野,夏风吹过,沉甸甸的金色麦穗波涛起伏,一拨又一拨收麦子的农人繁忙不已。拖拉机不时从小路驶过,留下路边随风摇摆的小白杨和一串串爽朗的笑声。
烈日炙烤着大地,滚烫的空气似乎想融化万物。父亲扯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,麻溜地擦了几下,又拧了把毛巾,吸饱了汗珠的毛巾瞬间淌下了成串的汗水。真热啊!“走!爸爸带你们摘西瓜去!”西瓜地在烈日炎炎下倔强地生长出一片旺盛的绿色,浓绿的瓜叶看上去极为爽目,瞬间感觉空气中似乎也带着一丝儿凉意。父亲拨开了浓密的瓜叶瓜蔓,一颗颗硕大的西瓜便映入眼帘,调皮的西瓜穿着花衣裳,娇羞地躲在瓜叶下乘着凉。左手托着一个大西瓜,右手在上面敲了敲,咚咚咚,几声响声清脆入耳,手心随即传来微微的震动感。没问题!“嚓”一下,父亲就用镰刀割断了瓜蔓,“晚上带回家冰镇着吃最好吃!”我抢着说。
晚上收完了麦子,躺在葡萄树下的摇椅上。皓月当空,看着稀疏斑驳的月影透过葡萄树倒映在农家小院里,夏风吹过凉爽非常,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!取出早已在井水里浸泡半日的大西瓜,切成一瓤一瓤的小块儿,颗粒饱满的黑籽儿在透红的瓜瓤里愈加显眼饱满,绿色的瓜皮透出井水浸泡的寒气,轻轻咬一口,凉爽甘甜的口感瞬间侵袭了整个口腔。摇着躺椅,吹着温热的夏风,再咬一口爽甜的西瓜,耳旁听着家人唠着农忙安排,摇着曳着,便沉入了梦乡……
童年的夏天,是那样深刻而难忘!蕴含着收麦子的酷暑与汗水,也享受着西瓜的甘甜与清凉。夏天,既是农忙的季节,浸染着农民辛勤的汗水,见证了劳动的繁忙,却也是瓜果成行,丰收在望的收获季节。夏日的回忆,记录了我幼年时期最为美好的记忆,也成为我成年后工作中为之不懈奋斗的动力源泉。(储运中心 党博)